而这优美的，由他私人编织的小型天网，在这一刻仍然恪尽职守地运行着。

-----正文-----

那双眼睛早已凝望过无数次。

那张面孔早已碰触过无数次。

那片嘴唇早已亲吻过无数次。

在每一个黎明，每一个黄昏，每一场梦境，每一片记忆中。犹如昨天对他做过的一样。犹如二十年前对他做过的事一样。

但那些程小时早已不再是程小时，至少……不再是今日的程小时。

陆光再次在一个寒冷的雨天醒来。以前他们还是恋人的时候，清晨往往从一个早安吻开始。即使在这样幽暗阴冷的日子，男孩热烘烘的吻也犹如甘蜜。程小时喜欢像唤醒主人的宠物一样沿着扶梯爬上来，陆光，陆光？别睡啦，都饿了。有时他尚在梦中，会这样被程小时吻醒，有时候他醒得比程小时早，也会故意等待这份亲昵的降临。亦有时他会以逸待劳，在程小时不设防备地贴到他颈窝里的时候，突然翻身将他压住，床架摇摇晃晃，被子下面的程小时在天旋地转之下睁大了眼睛：好啊，你小子早就醒了是吧！但在被另一个吻堵住嘴唇之后，他总是会听到黑发青年含糊地咕哝，要不要……算了，陪你多睡一会儿也行——

“陆光！”

他猛然睁开眼睛。转过头，越过扶手，程小时正仰着脸向上看：“醒啦？你头还疼吗？”

青年的眼睛眨了又眨，仍然带着一点担忧。程小时如他记忆里那样爬了上来。陆光早在半个小时前就醒了，但仍然只是像这样等待着他。因为程小时会递给他体温计，止痛药，嘴上说着来先测测体温，而在他抬手夹住体温计之前，程小时会低下头用额头抵着额头测试他的体温——这时就需要他立刻推开程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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