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

-----正文-----

曜晶的记录：

颅腔容纳的是什么？

全部的记忆、生命的经历、被源源不断制造而出的意识和情感。

若是将之定义为终结，定义为一个人全部的记录。

我遇到了与我有着相似想法的你。你还定义了起始与过程，但是那对我而言已经没有意义，因为我已经遇见你，我本以为我们总要一起走向终结的。

那，再问一次。颅腔容纳的是什么？

若你在构思你那宏大的梦的间隙，还能回想起我的存在的话……

为了让你回想起我的存在。

为了让你记住我。

为了将我纳入你的人生，你的记忆，你的终结。

把我的头盖骨击碎，脑浆绞碎，正如你对那49个和你有着相同样貌的仿真人做的一样。

为此，我可以放弃我此前的一切坚持，以及我的梦想。

我会一直等着，等那一天的来临。

“既然你看见了……你真的不知道针管里装了什么吗？”

竹君眯起眼睛。隔两层玻璃，被他聚集在眼眶之中的目光像刀片一样冰冷锋利。

“我当然知道。”

曜晶站起来，“——我恨你啊，你为什么不在那时杀了我并且把我做成你的作品，你就这么厌恶我吗？！”

站在他身后的同事被他的动作吓到，伸着双手愣在原地，由于没听见二人具体说了什么，他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竹君倒是仍然镇定自若地站在玻璃旁边，抱着双臂，似乎这一切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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