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航

-----正文-----

Bat醒了。房间里很黑，从小窗户透进来的霓虹灯光来看，现在应该是晚上。他感到后脑传来一阵阵钝痛，就好像有人用他的头当捶子砸过飞行器的油箱。他今天——也可能是昨天，最好不要是前天——喝多了。在断片的时候发生了什么都不奇怪，也许他真的用自己的头当锤子砸过飞行器的油箱。

他试图撑起身子，失败了。右臂空荡荡的，那只机械手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打开冰箱，不出意料地在里面找到了自己的右臂。

“又来……操，好凉。”Bat骂了一声，把它插回肩膀，衔接口旁边的小突起旋转了两圈，随后紧紧咬合，发出令人舒适的“咔哒”声。他没有开灯，就着冰箱的光查看起被扔在胳膊旁边的便条：Monic机械臂两条，要求客制适配散热弹的枪管/三对可屏蔽扫描的电子义眼/加入大量非法器官的情趣人偶……这些单子的截止日期大都在一周内，而他连一个都没做。

Bat把便条放回原处，关上了冰箱的门。

他真希望自己还没醒。

敲门声拉回了他的思绪，Bat终于想起来查看时间。墙上的时钟显示现在是第二天的凌晨三点十五分，他只睡了三个小时。

“真该死……难怪头这么疼……”他骂骂咧咧地穿过满是杂物的房间，打开破旧的防盗门。

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岁左右的粉色短发的小姑娘站在门口，她穿着黑色的衬裙，皮肤苍白，灰紫色的眼睛像某种无机质，银色的眼影在黑暗中如同一抹皎洁的月光。她看了看这个胡子邋遢的高大男人，一矮身挤进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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