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usin

-----正文-----

卡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眨了眨眼睛，努力看清黑板上爬动的白色字迹。他眼皮底下乌青，头往下栽，又猛地抬起来，再度缓缓下沉趴在课本上，闭上眼睛。明明头靠着书桌，他却觉得自己正渐渐陷落，身体越来越重。耳朵周围环绕着凌乱的杂音，但他一个音节也分不清楚。

“卡洛、卡洛……”

沉重的眼皮被撬开一条缝。卡洛睁开朦胧的眼睛，就见罗西正抓着他的胳膊。

他被摇醒了。卡洛慢慢抬起头，就见讲台上的中年人正瞪着他。

“我们讲到哪儿了，卡洛同学？”

卡洛心中暗叫糟糕，一边磨磨蹭蹭歪七倒八地站起来，一边使劲斜眼向罗西投去求助的目光。

“五十三页。”

课本掩着嘴唇，罗西低低道。这点小动作当然被老师看得一清二楚。但少年现在的状况，谁都不忍心斥责。得了指令，卡洛兴高采烈地大声复读。

教室内静谧了几秒。

“我们的确讲到五十三页，卡洛同学。”男老师敲敲黑板上的符号，“但现在是数学课。”

卡洛迅速将手上的地理课本塞进抽屉。教室哄笑成一片。

男人用力咳嗽了两声将课堂拉回轨道。卡洛见风头已过，迅速坐下将自己藏进人堆里。他顺带瞟了一眼罗西桌上摊开的作业。别说五十三页，恐怕就连一百五十三页的笔记都已经做好了。

黑板上的时钟滴答滴答一秒秒走过，没几分钟下课，卡洛懒洋洋地趴在桌上，已经放弃拿出课本。他眯起眼睛，耳朵除了男人抑扬顿挫的音调，只能听见旁边笔尖在书页上滑动的沙沙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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