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花坛里就这样多了一块小小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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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在将明未明之间，这种情况下，理智的人不应该出门。

但他还是决定出去走一走，怎么说也不能真的弹尽粮绝。

路灯还亮着，这证明电力局至少还在努力运转。

一个老头跟他擦身而过，嘴里嘟嘟囔囔，身上全是酒气。不知道哪家的窗户里传来几声婴儿的啼哭，还有玻璃被砸碎的声音，路灯跟着闪了闪，然后灭掉了。

好在太阳正在缓缓升起，脚下那条通往便利店的路在微光中逐渐清晰起来。他盘算着，十天，两箱矿泉水应该够了，再搞点面包鸡蛋方便面火腿肠什么的也就差不多了。

晨曦里的城市看不出什么变化，路边打围正在修着的地铁站静悄悄的，不知道是上班时间不到，还是已经被通知不用再上班。

他心情出奇的好，嘴里哼着一首古老的歌，揣在裤兜里的手轻轻点着节拍。

不管怎么说，太阳照常升起，生活还要继续。

去便利店只需要过一个街口，他停下来等红绿灯的时候，忽然想，这个时候，是否还需要遵守这些从没人质疑过的规则？一定要红灯停绿灯行么？如果我偏不这么做呢？假使我现在走到马路中央，会被撞死么？如果我死在今天，会不会显得不那么划算？

思考有时很浪费时间，绿灯没有等他做决定，便自顾自亮了起来。

他叹一口气，很不情愿地踏步走上斑马线，好像又一次被迫做了框架里的木偶，这让他美丽的心情稍微打了些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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