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的光线比外面要好很多，屋外的阴雨霏霏丝毫没有影响到安坐其中的人，甚至连一丝雨的潮湿都没有渗透进来。

皇帝坐在书桌后面，案头拜访着好几摞摞得老高的奏折，就在他的面前还放着一份已经打开的折子，上面朱砂红字如同用鲜血烙印上的，格外地醒目。

皇后站在桌案旁，手中拿着墨石研着墨，用朱砂研出的墨远远看去，好像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人的血液。

文贞帝斜靠在龙椅中，没有外界传闻的那般病态龙钟，反而精神矍铄，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已经年过五十岁的人。

文贞帝无恙！这个念头一下子窜进了云汐烟的脑海之中，让她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那个坐在龙案后批阅着奏章的一国之君。

似是听到了声音，文贞帝抬起头来，看向云汐烟，眸光深沉而精明。他放下手中的朱砂笔，搁置在砚台边上，笑道：“烟丫头！近二月不见，烟丫头出落得越发出挑可人了，也越来越像你母亲了。”

刘皇后始终低着头，手上的动作不收，砚台里的红色液体越积越多，她仿佛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完全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臣女云汐烟参见皇上、皇后娘娘。”不管一国之君表现得对你如何的亲昵，任何人都不能将这种所谓的亲昵当真。上位者的亲昵是一种俯视的施舍，你可以接受，却不能将之视为理所应当。

云汐烟不卑不亢，不因为文贞帝柔和的笑容而忘了自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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