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从天而降，打在那侍卫的脸上，钻进他的眼睛里，耳朵里，嘴里，难受极了：“属下......属下不知三皇子何意，要属下说什么。”他始终咬着牙，半句旁的话也不肯说。

令所有人惊奇的是，三皇子这一次却并没有如刚才那般变得更加生气，反而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如冬日里悄然绽放的红梅，漂亮极了，却又如黄泉路上的曼珠沙华，妖冶，却象征了死亡。

他缓缓地移开脚，声音变得很轻很轻，轻的仿佛随时都可能被这雨声覆盖，让人再听不见，可周围的人却分明都听得真切，而且该死的，他们根本就不想听到这番话：

“去拿片人参来。本皇子曾听人说过，有一个很好玩的东西，叫做人彘。将人的四肢尽数砍去，毒哑嘴，熏瞎眼，割了舌头，拿一片人参吊着，放到粪瓮之中，却偏让他听得见，闻得见，日日痛苦不堪。据说，那个时候，那人彘的表情可是好玩儿极了。”

三皇子说得满脸向往，甚至还仰着头，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仿佛正在期盼着一个旷世杰作的出现。

周围的人早被这番话给吓得软了腿，心肝脾肺肾都禁不住地颤抖，那地上躺着的侍卫也已经变了脸色。若是以前，没有人相信一向温和的三皇子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可今日，当见识过这样的三皇子之后，他们绝不会再有那样愚蠢的认知。

谁说一直温和的人便不会发怒？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更何况是人呢？今日这侍卫显然是触犯到了三皇子的底线，才惹得三皇子如斯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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