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烟的反应是完全在南宫逸风的意料之外的，在他看来，云汐烟能够不害怕便已属难得，更何况，她竟还开玩笑，来缓解他心中的不安。

眼前的少女明明还是过去的那个人，还是那张倾城的容颜，他却再次强烈地感觉到了她的变化，而对于这种变化最了解的人是景墨，不是他。

“烟儿，你不会觉得这么做太残忍么？”即便得到她和景墨的肯定，南宫逸风的心中始终都有几分不安，这种不安来自于他一贯的认知，和对眼前少女的不了解。

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其实，他都已经错过了她，不是么？

云汐烟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温和，莫名地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让南宫逸风只觉得心中的不安被那笑容一点点消融，她用平静的语气安抚着他：

“怎么会？有些时候，人总是该变一变的，总一味的保持原有的善良，最后只会纵容罪恶，这是有违大仁的。小善是末，大仁为本，若因为一时心软而致使正义得不到昭章，罪恶得不到惩罚，是为本末倒置。逸风如今已明白了这一点，我又怎会觉得这是残忍的？”

这世上，有些人无辜受冤，譬如当年的杜氏夫人。也有人罪有应得，譬如那个妄图趁火打劫的侍卫和他身后的那个人。

她已见过了无辜之人所受的冤屈，又哪里还会害怕罪有应得之人所受到的惩罚？

“小善，大仁？”云汐烟的这一番论断是南宫逸风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也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他喃喃着这两个词，连雨水打湿了衣襟都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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