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大府邸的妈妈们，年纪一旦大了，性情也就跟着变化了。

杜妈妈一向只知道柳氏的手段的，即便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柳氏也从来都是不会手软的。

一从柳苑出来，杜妈妈脸上的表情就变成了另外的一种样子，红口白牙，咧着嘴笑，那双苍老浑浊的眸子里闪烁着得意和阴森。

她低头拿出柳氏方才给她的那个镯子，在柳氏面前，她不方便看，出来了，自然要欣赏个够了。

虽然已是晚上，院子里灯火通明，伺候的丫鬟前前后后地，也不知道在忙碌些什么，兴许只是让别人看到她们很忙碌罢了。

杜妈妈笑眯眯地将镯子重新塞进了怀里，一双老眼瞅了一眼院子里的丫鬟们。她也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自然也明白这些丫头的心思，她不点破，只是像旁观者一样看着她们为了夫人近身的位置争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才好。

生育过的女人，身材大多走了形，能保持住的也不过少有的几个意志坚定要恢复的。

杜妈妈并不属于那意志坚定的人中的其中之一，她扭着自以为依旧如年轻时一般婀娜的腰，一步一挪地朝云仙儿的住处走去。

说到底，柳氏对这个女儿虽严格要求，却并没有多少的疼爱，在柳氏的心里，最重要的自然还是自己的儿子。

所以，杜妈妈也不急着走。云仙儿方才冲她发了火，还打了她。

人前，她是小姐，自己是仆婢，自然不能还回去。可是人后，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而已，自己如今倒是手握她的受罚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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