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正文-----

11.

烟花炸开在宽敞到有些空旷的房间里，邹远的手指湿漉漉。

他们在早饭前剩下的时间里没有再交谈，张佳乐躺在沙发上玩手机，邹远抱着饼干盒发呆。小音响里的歌随机播放到出现重复的时候，终于到了食堂开门的时间。

于是他们出门，穿着睡衣拖鞋穿过一条半的街去吃东西。

这个点起床的学生还不多，所以他们两个很快的就买到了早餐。包子米线和鸡蛋，邹远挑着米线的时候张佳乐坐在他对面剥鸡蛋，两个人很沉默的吃饭，吃完以后，就沿着路慢慢溜达。

“小远，”张佳乐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他侧过头去问身边的邹远，他说：“你成绩出来了吧？考上高中了吗？”

不是什么大事儿，张佳乐好像真就是顺嘴一问。所以邹远回答的也随意，他点了点头，说出来了，考上了，不是什么好学校。

哦，张佳乐这么应了一声，然后他问，问那你要继续念书下午来训练还是要签全职青训？

这大概是邹远人生中面临的第一个重大抉择，但是小弹药还毫无自觉。他花费大概三秒的时间思考，然后看着张佳乐，给出答案。

他说不念了吧，我想早点出道。

邹远选择放弃学业就跟他选择放弃掉在地上的薯片一样简单，张佳乐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如果是孙哲平的话，大概此时会劝邹远，说你最起码去把高中毕业生拿了，以后好歹是条退路，别这么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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