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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林一拉开车窗让晚风吹进来，感受自己慢慢平静下来的心跳，眼睛漫无目的地打量车内。 许川墨的车里干净简洁，车柜上除了一盒薄荷味的空气清新剂什么都没有，很符合他的个人风格。高中时期，课业繁重，各色的书本资料填满了桌兜后又占据桌面。他的桌面乱作一团，前天发的卷子第二天就找不到了。而许川墨的桌子上的书分门别类，罗列得整整齐齐，笔直成一条线。他经常会找许川墨接各种各样的东西，甚至他还会和许川墨公看一张卷子，直到他被数学老师骂，说他不学习态度不端正。到后来，每次发下卷子后，许川墨首先都会把他的卷子拿过去保管，桌子上的书也是隔三差五地帮他收拾。直到许川墨出国，他都没有丢过东西。林一看着空旷的车柜想，也有可能是他刚回来还来不及添置物品。他可能没有他想的那样了解许川墨。比如说这辆车是许川墨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收到这辆车后他们约好高考后一起自驾游去内蒙古看看一望无垠的大草原，成群结对的牛羊。可惜还没等他毕业，许川墨就一声不响地出国了。他这才明白许川墨根本没有把那个约定放在心里，说不定许川墨还是像幼时一样讨厌他。只不过随着年龄增长，慢慢地学会收敛情绪，喜怒不形于色。“咚咚咚。”林一抬眼看去，许川墨微弯着腰在敲窗，手里提着两个纸袋，“到后座换衣服。”林一锁上后车门，打开纸袋，里面是一件白色的卫衣和一条黑色的休闲裤，款式设计简单，和他平日里的风格一样。换好衣服出来，许川墨将另一个纸袋递过来，里面是一些面包，“随便吃点。”“哦。”林知秋说，“谢谢啊。”许川墨深深地看着他，目色复杂，突然说: “抱歉。”林一以为他在为刚刚在车里的事情道歉，便说:“没事，这衣服本来也不适合穿出来。”许川墨点点头，没有追问。林一也说不清楚为什么，鬼使神差地说:“男朋友想看。”“男朋友?”许川墨看着面前少年，巨大的荒谬和悔意包围了他，他像是一个落水的人，他想呼救，一张嘴，周遭的海水就冲进他的鼻腔，他要被这浓烈的窒息感逼疯了。林一怎么会喜欢男孩子呢?如果是男朋友，那他这在异国他乡待的四年算是什么?“我看见了。”许川墨说，“那天体育课的下午，我看见你和一个女孩子接吻。”许川墨很早就意识到他对林一的感情不对，他总是克制不住地想抱他，想吻他，甚至想占有他，控制他，让林一只属于他一个人。因为这个他和林一发生过很多次矛盾，他便开始克制着收敛。那天体育课，他是准备和林一道歉的，因为前一天有一个女孩子对林一表白，他不受控制地讥讽了几句。结果看见，林一和那个女孩子接吻。“我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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