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牧点了点头,大步往外行去。乌谬唤住了他:“你要去哪?”
“既然撤军,这里就没我的事了。”老头子瓮声瓮气道,“我要回去,非将这事情想通不可!”
他从来道骨仙风模样,这会儿面庞上却写满倔强,乌谬哪怕心情糟糕至极,也不由得莞尔。他和曹牧多年下棋,深知这老友喜欢钻牛角尖,输棋之后闭门揣度个两、三月也是常事。这一回宁小闲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中,曹牧当然不服,回去定要想出个所以然来。
也亏得他是这样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犟脾气,否则如何修成如今“技近乎道”的水准?
目送曹牧离去,乌谬俊美的面庞又一点一点恢复了阴沉。
这是他和宁小闲交手的第二回合,看起来莫非又是他输?
两连败,听起来可不好听。
其实莫说是曹牧,就是乌谬自己也未想明白,宁小闲是如何不动声色取走土诡的?她放弃王都的选择,就证明宁小闲对于黑柳沼泽之行有成竹在胸。可是那沼泽里充满了变数,她就笃定自己能找到珍稀已极的土诡?她就笃定自己不会被曹牧逮到?她就笃定自个儿能逃出沙度烈布下的天罗地网?
她哪里来的自信呢?
偏偏她真地办到了。
他不甘心呵,直觉告诉他,两人之间的距离曾经很近很近了,似乎他一转身就能望见那双比黑宝石还要灵动的眼,似乎一伸手就能扼住了她的脖子。但他是不是又下错了一子,平白任机会从自己指缝间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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