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正文-----

经过教堂门口的喷泉时沃尔德闻到了里面铁锈般的腥甜气息。阿蒙也察觉到了他的异状，不留痕迹地蘸取了些许褐色的液体，粘腻的触感自指尖传来不言而喻地印证了答案。

两人随着人群进入教堂，舞会已经开始，两人对视一眼，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局促，随着其他人的舞步一同进入了舞池。

教堂中并没有乐队，也没有任何播放音乐的设施，但音乐却如自始至终都在空气中一般，听不清来源，但无处不在。

两人在此之前并没有进行过任何排练，但默契自生，每一个舞步都恰到好处，每一个节拍都默契十足。

伴随着轻柔优雅的曲末，沃尔德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告诉我你的途径。”

如情人般的低语在耳边响起，阿蒙伸出右手轻轻按在他的左胸，指尖轻点，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沃尔德能想象他勾起唇角的模样。

“途径和序列就像是淑女的年龄，礼貌的绅士应该在心里猜，而非这般直白。”

加重的力道忽然将他推开，伴随着骤然激昂的收尾，沃尔德顺势放开一只手，任由他转了一个收尾的圈再回到自己身边，一曲结束，拉开了今晚的序幕。

音乐并未再度响起，沃尔德将手从阿蒙腰间松开，两人对视一眼，顺着人群聚拢在大厅中央。

大厅正中悬挂着一幅极为邪异的画——

看不清整体布局，暗褐色的画布上布满了扭曲杂乱的线条。像一个疯狂的画家在噩梦中醒来后描绘出的地狱光景，又像一个不懂事的儿童胡乱的涂抹。交织的线条看似一团乱麻，但仔细就能看到凌乱的线条中似乎隐约有着一个山羊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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