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正文-----
一时冲动做下的事总是容易后悔,时原青这么想着,尤其是当他被扮成夏予的唐宋拉到杂物间偷情时,更让他觉得是不是该重新考虑一下和人恋爱的事情——也就是想想,真后悔他也不舍得。“……你能不能别用夏予的脸。”他只是在意这点,“这样看着太奇怪了。”
“之前你怎么不觉得奇怪?”
“……那时我又没见过你前男友。”时原青还有点泛酸,试图将唐宋推开一点,“去洗脸。”
“那你先亲我一下。”
“……”红着耳根,时原青一脸不情愿地亲上唐宋的嘴唇,原本只想碰一下就好,却是刚触上去,就被唐宋摁住脑袋,随即吃干抹净。等再出房间,他整个人红着脸软着腿,目光也变得虚浮不定。好在唐宋也没有好到哪,他根本没出房间,直接在那张床上睡觉。也是今天才知道这床原来是时原青给他买的,唐宋便是以此为借口,拉着时原青要把床的功能好好开发。开发得也是挺好,时原青身上仿佛还停留着被床锁起来的触感。他被一张修改了数据的床锁成很方便人操的姿势,已经认命,唐宋却偏偏不来操他,反而骑到他身上,又往他阴茎上坐下。
不知道是什么癖好,不过时原青已经了解到他男朋友的取向确实有那么点奇怪。就在他上次去找人算账,结果给自己算回个男朋友的晚上,唐宋在他给出恋爱的提议后原原本本告诉他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看上他。“我比较喜欢可怜的。”唐宋那时撑着脸看他,“其实现在的你不太符合我审美了。”
“……不符合你睡得那么开心?”
“不影响啊。谈恋爱才得考虑考虑。”顶着张还算正直的脸,唐宋一开口就是人渣的语气,“不然你做几个可怜的表情给我看看?”
时原青收回脚,扭过头不想理他,“……不谈就算了。”
“唔,这样就挺委屈的,演得不错。”谁知道唐宋却对他当下的样子笑了两声,即使脸不再一样,也让时原青想起过去夏予的模样,“看你这么可怜,勉强就要了你吧。”
“……”
好像莫名其妙就多了个男朋友,一直到把唐宋抱进怀里,时原青都没感觉真正落地。一切来得太快,让他缺乏了点真实的感觉,好在怀里的肉体是真实无疑,以及没和他温存两句话就说要睡觉的行为也确实是唐宋的秉性。“这就睡了?”他还有点不满地扯扯唐宋的脸皮,没得到男朋友的妥协,反而被白了一眼,“当然,谁让你这么晚找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说完唐宋就靠着时原青的肩睡了过去,看起来一点没有暗恋时原青十几年的样子。时原青又戳了两下他的脸,没能戳醒,也怪不得他先前都没发现这人的心思,还在和他玩什么好同事的游戏。
至于他自己,可能也还在犹疑和人的感情——犹疑归犹疑,他还是先把人给弄到手再想别的事情。把唐宋的脑袋往怀里一按,他抱着人,很快也睡了过去。睡得很熟,也没再发生第二天谁先跑走的悲剧。倒是时原青第二天红着脸醒来,揪出被窝里正含着他阴茎的唐宋,“你干什么?!”
“给你口交啊。”
“……我没有点这种服务吧?!”
“抱歉,觉得你硬得挺可爱的,就没有忍住。”唐宋缓慢地从他手里又滑到他的腿上去,伸手给他套弄起阴茎,“不喜欢口交,那我用腿?”
“……晨勃有什么可爱的?!”
“那可能只是你可爱吧。”唐宋的嘴唇往他小腹上一吻,也没有停下和他接触的手脚,“我骗你了,其实昨天没那么勉强,我一直都挺想要你的。”
时原青说不出话了,只想把唐宋说出的那句可爱无数倍地还给对方。等一切结束,他的理智稍稍恢复,整个人是在床上蜷缩,仿佛回到生前的模样。还是唐宋过来替他把衣服换了,又纵容人把他搂到床上亲吻。“你也很可爱。”时原青亲完后来了这么一句,想着总算有了点恋爱的感觉,也想将当下凝固,再无数倍的延伸出去。
可惜唐宋击碎了他还想多抱他一会的幻想,毫不留情地将现实戳穿,又仿佛这现实与他无关,“马上要迟到了,赶紧去刷牙。”
一切还是很完美的,除了唐宋偶尔的不解风情或太解风情。时原青以为自己已经够性欲旺盛,却发现有时候竟然还跟不上唐宋的思路,时不时就要解决他男朋友突然萌发的热情,那个杂物间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成为他们的秘密阵地。但自从被唐宋开发出那张床的新用途,时原青说什么也不肯再陪着人一起过去,还是第二天晚上被穿着他制服找上门的唐宋重新哄了回去。当然,时原青嘴上装着不为所动,虽然眼神早快速地扫描一圈,“我跟你说,这招对我没用啊。”
“那你先把手从我屁股上拿下来。”
“我摸我男朋友怎么了,”时原青没松手,还顺带将人往书桌上一压,“唐哥,下次想看你穿裙子,行吗?”
“……”
还是得把先前没算好的账算了。时原青拿着它当借口,一边把唐宋绑上书桌,一边把唐宋给他的那个自慰程序用到唐宋身上。“还说我变态,我看你也没差。”唐宋说着,又只能无奈地接受,谁让自己也确实是骗了他一段时间,是该把欠下的债还上。何况他也不是不喜欢时原青跟他玩点花样,总是自己欺负对方实在是不太好——但时原青比他想象得还更无耻点,程序用给他也就算了,竟然还找了个贞操锁往他阴茎戴上。他反抗无果,甚至被逼着说了几句羞耻的话。最后也只能认命,虚弱地提醒一句,“……别把我搞坏了。”
这话听着实在很想让人往它的反方向去做。时原青这么想着,也干了差不多的事情。其实原本没有这么多变态的想法,谁让唐宋主动上门引诱,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偷来他的制服,穿着看起来比他自己还要板正,正经得让时原青看到的第一眼就想将它从唐宋身上扒下——又想让它被牢牢镶在唐宋身上。
于是长裤被他脱了,上衣却给人保留了齐整。被上锁的阴茎可怜地垂在两腿之间,阻断形式传达内在的功用,满足他人由外到内的需要。时原青的目光垂下,和他的手指一起探进唐宋腿间的入口,里面已经足够柔软湿润,来找他之前唐宋就已经做好了扩张。“挺自觉啊。”时原青满意地将一个吻给予,唐宋被迫承受,承受一个吻带着一段程序植入他的口中,融化成他身体的部分。是他还没扮成夏予骗他之前给人的程序,里面的容器和武器都是他的身体,所有快感的记录,则来自于时原青。
程序见效还没那么快,但对它的预期已足够让唐宋的身体起了反应。皮肤被羞耻的感觉烧薄,对时原青在身上游走的手感知更为灵敏。糟糕的敏感,唐宋皱着眉感受,轻微的摩擦都能引起他身体的战栗,被手指搅弄的肠肉也忍不住在一次次地绞紧入侵的事物,更多液体随着动作被带出身体。然而还不足够,对时原青来说,他还想看唐宋脸上露出更多失控,摆脱他还是夏予时掌控一切的恶习。想听到他更下流的呻吟,得到一具更淫荡的肉体。为达到目的,他将他的手段学习。一段数据塑造的身体,最终也会沦陷于数据制造的程序。
他换成阴茎连通他们的躯体,程序也在性器插入的同时彻底开启效力。一切分工明确,各司其职,时原青的阴茎满足唐宋前列腺的需求,而唐宋写的程序成为他自己阴茎的容器。“之前不是问我操你屁眼操得爽不爽吗?”在性事里,一些清醒时难以启齿的话语被轻易地表述,“唐哥,你现在觉得呢?”
前与后的快感通过大脑贯通,真实与虚幻同步。唐宋不能给出回答,他被一种乱伦的背德感淹没。也算体会到时原青当初的感觉,和自己性交的羞愧,以及犯错带来的刺激和享受。在程序的推动之下,他仿佛真的在肏他自己的屁股,也确实,如果真的操他自己,就会是这样的感受,时原青能替他确认,也能替他解说。可惜唐宋不太需要这样的服务,光是接受操他自己的快感就让他无暇顾及更多。“真不用?”时原青还有些可惜,边问边加大操弄唐宋的幅度——就没打算让他回答,唐宋很难在这种情况下给出什么答案。他仰着头,脖子以上已全然泛红,嘴唇更是被染上靡丽的色泽,让时原青特别想咬一口——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唐宋拒绝他的解说,时原青又想出别的折磨他的办法,他直接采访提问,问唐宋操自己是什么感受,逼迫他更投入地体验他淫荡的穴肉。逼迫也是推动,唐宋始终没能突破内心的道德,却不妨碍他被时原青推着一步步向下沉沦。他能够享受后穴来自于时原青的粗野的操弄,也能真切体验阴茎被自己的肠道裹紧摩擦带来的快感。唯一的问题,只是现实和思想在它的阴茎上出现了割裂。时原青给他戴上的锁让他无法勃起,快感确然产生,他却找不到一个真实的出口。
割裂感随着快感的推进愈发强烈,他迫切地想要勃起,迫切地投入即使是和自己的性交中去。然而时原青并不给他这么一个机会,甚至装聋作哑,只知道埋头将他的肠肉操到短时间也许都无法合拢。唐宋的呻吟也越来越急切和放荡,他想要勃起,为此能做任何。这样的想法总算传递到时原青身上,让他挑了下眉,问他到底能做什么。“……都行。”这是他唯一能说出的两个字,更多的话语已被强烈的快感吞没。吞没的不仅是话语,还有尊严和理智,让他也不在乎可能面临的结果,只想要将当下的快感把握。“那行,唐哥。”说着,时原青将自己的阴茎抽出,又解开绑在唐宋手腕上的麻绳,“我想看你自慰,可以吧?”
他的问句不是征询,而是表述。他倒是也信守承诺,在唐宋的手指碰上骤然空虚的穴口时便替人解了阴茎上的枷锁。“也别光揉,再伸进去看看呗。”他开始将人诱哄,扣着对方的手腕,将自己的目的达成。坐在书桌之上,唐宋垂下眼,尝试将时原青的目光隔离,将手指插入方才被操弄得红肿的入口。很轻松地找到前列腺的所在,指腹往上碾压,过一会又换成抽送的动作。他能想象当下的自己有多放浪淫荡,但却没有迟缓过手上的动作。第二根手指加入,时原青的眼神也在唐宋腿间粘滞。他看着臀肉间湿滑红肿的穴口,看着唐宋总算得以勃起的阴茎,铃口分泌着透明的液体,随着手指的抽插不断下流,将阴囊也打湿得晶莹。下半身泥泞不堪,上半身却仍然套着那身白色的制服。只是制服早不见开始的齐整,多了不少褶皱,仿佛方才不止被一人操弄,又激起时原青更多想蹂躏人的冲动。这让他不满足于靠目光完成对唐宋的凌迟,他需要更多更直接的触碰。压着唐宋的腿,他也不等唐宋的手指抽出,就这么将阴茎送进唐宋的身后,也将人的肠道撑到从未有过的程度。
唐宋骂了一句脏话,充分感受到时原青的无耻,而此时他已经没有机会从人手中逃脱。他的手也无法抽离,只能在肠道里最直接地体验他和时原青是如何交合,配合着程序带来的快感,他差点就要支撑不住。好在,程序只有十分钟的效用,再来就要重启,而时原青当下显然没有这个精力。他还忙着剥唐宋的上衣,让人彻底在书桌上敞开,成为他可以肆意掌控的玩物。这才叫清算,时原青这么想着。当然,也得多收一些利息,再欠下一些债务,方便他们之后还能继续纠缠下去,换成自己被对方掌控。
也许是不愿回忆,也许确实是被时原青弄得太过,唐宋事后已经无法回想自己最后是如何从时原青手中解脱,又如何从高潮之中结束。只知道精液留在头发上有点难以清洗,第二天他又是个不想上班的情形。偏偏时原青又在那边装可怜,充分拿捏他的喜好,让他短时间做不出再报复人的事情。“别生气嘛,我已经帮你请假了。”时原青把人搂进怀里安抚,却被唐宋一脚踹下床煮饭。“我要喝粥。”他吩咐完之后就将被子盖上头,一小时后被时原青吵醒,他又是不太高兴地踩了时原青一脚,才下床把早餐灌进胃里。他也是完全忘记,最开始是他自己将自己送到对方手中,作为哄人的手段或工具。
这账是差不多算完,时原青以为过去的事情差不多都该翻篇,就此进入和唐宋的崭新关系。谁想到他自己是翻了,唐宋偶尔还是要将它提起。主要是在和他上床前问他到底喜欢唐宋还是夏予,时原青有一点迟疑就要面临酷刑。“……不是,你不就是夏予吗?!”时原青也实在绕不过弯,在他看来哪张脸都没什么差别,甚至他还有些在意夏予作为唐宋前男友的关系,虽然很少直接表达醋意。只是这样的回答显然不叫唐宋满意,他撑着脸,给人一个哀怨的眼神,“那你之前把我忘了个一干二净……”
“……我没忘。”时原青捏了捏唐宋的手心,又确实有点心虚,“……只是来地狱的时候不小心丢了而已。”
这句话说完,他还有些怕唐宋问他怎么偏偏丢的记忆就是那一段经历。好在唐宋没干这样的事情,垂下眼,沉默了一会,倒是接受这样的答复,也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毕竟,他也只是要一个答案能说服自己。
解决完遗留的问题,似乎又发现了新的毛病。时原青以前是早知道唐宋能睡,只是没想到这点到现在大大压缩了他们在一起的时间。睡自己也就罢了,偏偏唐宋更多想自己睡。偶尔没什么工作他都容易抓不到人聊天,只能一人独守空房等着对方醒来临幸。总算抓到机会和人唐宋说明,从人宝贵的睡眠时间里蹭来两个小时。“好了,知道了,以后会多陪你的。”边说唐宋边打了个哈欠,眼看着又要昏睡过去,“你怎么这么粘人……”
有时候时原青也是怀疑,到底是谁暗恋对方十二年之久,还干出那些变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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