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是迫不及待想把这个埋藏了多年的秘密宣之于口吧。

因为，他知道自己很可能就再也瞒不住了。

他有必要跟他在乎的人坦白。

迟子鱼点头，“很想。我猜你和司伯伯以前认识？”

“不止认识。”栖行云仰望着漆黑的夜空，轻轻叹了口气。

迟子鱼更加疑惑了，“你和他……”

“小鱼儿。”栖行云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她，想了想，认真而又郑重地道，“他是我爹。”

一字一字重如千钧。

迟子鱼：“……”

她反应了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她想过千千万万种情况，就是没想到，那个司伯伯是栖行云的爹，还是亲爹。

其实，在迟子鱼的潜意识里，她以为栖行云之所以那么忌讳告诉自己的身世，可能只是因为他的爹娘早就不在了……

然而，今天栖行云突然告诉她，司伯伯是他爹，他爹来找他他了。

父子别离了十几年，终于在今天又相遇了。

只是，栖行云好像很不高兴呢。

他甚至那样厌恶他，以至于他见到司伯伯的第一眼，不是惊喜，不是高兴，而是冷漠，愤怒的冷漠。

他不想看到他。

栖行云深吸一口气，“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当初他对我赶尽杀绝，我只能靠躲在不见天日的地方活下去。

因为他，我隐姓埋名躲了十几年，我恨他！恨他一辈子！”

迟子鱼怔怔然地回神，看到栖行云这样的恼恨，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只轻轻地，悄悄地，把自己的小手指勾上他的尾指，然后再一根一根手指扣拢，最后十指紧紧相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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