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小雪面对陈斌说话的语气都很平静，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像是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

“那你有没有想过，将来某一天要转行呢？”陈斌又问，开始诱导她。

“转行？你让我高中都没毕业的人去做什么有这么高的收入？我从不敢想，离开这行，我家里人该怎么过活。”

“我弟弟瘸了一条腿，这辈子也别指望他养活我爸妈了，我妈是个可怜的女人，一生都在跟疾病死缠烂打。医生说，她最多能活6年，我现在出来5年了，全靠我干这行，才维持她的生命。”

说到这里，小雪轻微的叹了一口气，很轻，不注意都不会察觉。

“今年回家，我发现她已经骨瘦如柴了，动了手术切了一边**，头发掉光了，我见不得她的眼泪，出来这几年，大概是心硬了，一见人流泪，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骂人。”

她掐灭烟蒂，说：“老板，讲了这么多，你到底能不能让我上班啊？”

陈斌没回答她，反而说：“你能陪你妈妈的时间不多了，想过回家去照顾她吗？”

小雪冷笑一声，“我也想啊，可我得赚钱，没钱，拿什么给她看病，她能多活一天就是一天。”

陈斌心下松动，“你妈妈治病的钱，我付，你去陪她最后一程。”

小雪是个精明的女人，她并没有表现出很惊讶的表情，翘起一只腿，表情淡淡的问：“有条件吧！我可不是什么事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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