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时的他来说,活下去是一件很艰难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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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末很想开口,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此刻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他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惴惴不安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父母,原以为会有的责骂被沉默代替更让他不知所措。他宁愿余灼骂他一顿,也比这样什么都不说强。
余灼松开了手,眼眶通红地看着迟末,心情宛若坐过山车一般,自看到迟末开始就一直悬在半空,直到此刻也不曾放下,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画面。他是真的害怕,害怕他松手,也害怕自己抓不住。
他克制着满腔怒火,不舍得在他面前展露分毫,因为极力忍耐而导致声音都开始沙哑,满腹的话语到嘴边只剩下两个字:“疼吗?”
他没法谴责迟末的行为,因为换作他,也会拼死救下宋鸢时,可他的心里就是不舒服。他是人民警察,他有这个责任,可迟末何必做到这种地步?刚刚那个情况,如果他来得再晚一点,迟末还能撑住吗?
余灼很想问他,他奋不顾身跳下去的时候,有没有一秒钟想过他,想过自己。
他要是没抓住,又或是没抓稳,此刻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那种无计可施的束手无策再次占据了余灼的思绪,而这种情绪他一周前在手术室门外时才真切地体会过。
听到余灼的话,迟末一瞬间红了眼眶,他本来没觉得有多疼,可现在却感觉到了钻心的痛,是心脏酸胀,好像有一千根针同时扎进血肉中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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