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如困兽

-----正文-----

余真轩的质问让人揪心，也许是习惯，也许是痛到极致的茫然，他强忍着抽泣声，依旧克制着不愿失态。短暂的无声中，裴守一知道他必须说点什么。

“……我，我不是……”裴守一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的暴行的开解，他轻轻覆上余真轩的手背，“对不起，我……”

“别碰我。”余真轩猛地抽回手，往后躲了躲，直到背靠着床头才似乎找回了几分安全感。他抱着双膝，低声说，“你对不起我，也不是这一次了。

余真轩大概是很擅长掩饰和忍耐，就这两句话，裴守一已经感受不到他更多的情绪了，他宁愿余真轩痛骂他，甚至动手打他，也好过他又把自己这样藏起来。裴守一越发心疼，也越发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什么。

裴守一不擅长解释，好多话急着冲到嘴边又咽下去。再三思索后，Kerr的那句“坦诚”让他意识到此时此刻该说什么；只是他要开口，想了想，却又闭上了嘴。他先在床上摸到裤子，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又三两步跨到门口，找到了扔在地上的房卡，插上电。

很快，房间亮起了两盏柔和的顶灯。

黑暗被驱散，余真轩却条件反射地遮住了眼睛，同时又往床头靠了靠，蜷缩地更紧。赤身裸体让人难堪，可是这一刻他更不想看到裴守一。

裴守一拿过毯子，展开后小心翼翼地披在了余真轩的身上，顾不上房间里让人尴尬的色情墙绘和四处摆放的淫邪道具，犹豫再三后，他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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