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渡重洋

-----正文-----

“咚咚”。

我租的亭子间的那个破旧的木门上响起敲门声时，我紧张的咽了咽嗓子，回头仔细检查了一遍疯子，他早上刚刚洗过澡，穿着我最新的一件长衫，呆坐在床尾，对敲门声没什么反应，徐林在旁边看着他。

我打开门，门外是报纸相片上的那对夫妇，看起来已经年过五十，穿戴不凡。

他们几乎是挤了进来，直勾勾的盯着疯子，那个女人很快走到疯子面前，半跪着看着疯子，伸手摸着他有一点胡茬、尖瘦的下巴。

“细仔……细仔……你看一眼阿妈呀……细仔……你怎么不识得阿妈了……“她哭了，一开始是夹杂在话语里的抽泣，很快就演变成了号啕大哭。那个男人也拿下眼镜，不停的拭泪。

“他……他可能这里不太清醒了。”徐林含蓄的对那个男人说，同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报纸上说这个富商叫做关佩铎，他扶着墙，慢慢地坐下，脸上满是压抑的痛苦过了一会儿，他才抬头，对我们说：“他叫关河，是我的小儿子。”

要把认识疯子的经过告诉这么一对已经心碎的父母是很难的，我甚至刻意忽略了一些细节，比如疯子——是关河，时常会自残，比如过去频繁的强暴。

他们先是带关河去了医院，做了全身检查，医生说关河的心脏出了大问题，身上还有乱七八糟许多小病。关河被留在医院，他需要长期的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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