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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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上关老爷，费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这期间伊坂经常来拜访我，告诉我很多关于关河的琐事。

他告诉我，我之前做杂役的那家酒楼，就在他当时住的公寓附近，他与关河经常在酒楼消夜。

他已经不年轻了，出入战场更是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血性与沧桑，但听过他说过那些故事以后，我仿佛又能看到他曾经迷茫稚嫩的样子。

我还是本能的抗拒日本人，却又忍不住听他说那些关河的事情。我认识的关河只是一个被同情的疯子，可他认识的是最完整，又意气风发的关河。

大批的日军正在撤离上海，我问伊坂为什么还不走，伊坂说：“总要见他一面再走，回去就要接受审判了。“

“你也要受审？”我好奇道。

伊坂摸着下巴上冒出的胡茬笑了笑，说：“我现在两头都不讨好了。”

他告诉我，关河被送到新京不久后，他与国共两党的地下组织都达成了一项协议，他会对地下情报工作采取放任不管的态度，而作为回报，对方保留了大量能够证明关河并非汉奸，而是潜伏的谍报人员的证据。

“只是邮差这个身份恐怕不能要了，潘丘山是叛徒，连带邮差的性质也变得很复杂。”伊坂最后感慨地说：“说不定以后有一天，有人可以理解邮差吧。”

因为工作失职，伊坂回国后也会面临长期监禁。只是这一次他不会再像曾经那样反复追问命运的安排的原因，而是平静的接受，说不清这是一种妥协，还是一种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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