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死缠绵
-----正文-----
景承在透着鹅黄色光晕的绸帐下认真看过来。在月白帐子的映衬下,嘉安的身体看不出血色,有些发青。两三道旧伤在手臂上,膝盖也有,隐隐凸起来,疤痕发白。他实在是坚韧,像一切出身穷苦的男孩一样结实,经得起折磨,不然不会从小到大吃了那么多苦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很多事他都忘了,譬如河堤上那荒草比稻穗茁壮的贫瘠田野,夜里饿,从胃里一路烧到喉咙口,倘若过年时肯花十个铜板,就可以从城里的饭庄买一桶还算像样的泔水,但并不是常常能有这种好东西吃。又譬如老太监们动辄扬起来的巴掌和鞋底子,一两个时辰地跪着,碎瓷瓦在血肉的喂哺下长到骨头里,烂了,又好了,各式口音的方言从爹娘一路骂到祖宗。但他受不了景承这样赤裸地凝视他下身那片伤疤,指腹摩挲着那处被割伐得一无所有的地方,光秃,寸草不生,可以一眼就看见丑陋畸形的骨头,微微塌陷下去,留着仅能维持排泄的孔洞。
景承低声说:“可怜了。”
只是这样几个字,嘉安的面色一霎变得苍白,嘴唇剧烈地震颤起来。他伸手推开了景承。景承压住他,揽着他的腰,“可是不这么着,咱们也没机会遇上。”
总是这样,他不千疮百孔就得不着皇上的垂怜。景承看待他永远是俯就的。他常痛恨自己怎么就那么卑微,想说一声喜欢都不被允许,可皇上给出的温存,哪怕只有一点儿,都是巨大的诱惑。那是对下位者的捕猎。皇上不需要花心思做什么努力,几个字的书简就足够捉住他了。即便他清楚地知道这个,也还是无法抗拒这种温存。还欲待说什么,景承用亲吻打断了他,挟着他翻身坐到自己小腹上去。嘉安吃了一惊,挣开手笑道:“今天是怎么了,像以前那样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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