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为人兄、好为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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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一天正午，骄阳似火。李慧荣吃过午饭，约上三五好友，带着都灵去什刹海划船、采莲蓬去了。

飞舟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手边放着一台收音机，不时转动调频按钮。无论调到哪个频道，放出来的都是国家新闻，还有慷慨激昂的歌曲，一点儿意思都没有。飞舟听了会儿觉得无趣，索性把它关了。

阿勒苏在屋外，举着面镜子照来照去，喊了声：“图来，我胡子长长了，帮我刮个胡子呗。”

“自己刮。”飞舟翻了个身，懒懒道。

“你又没事，帮我刮个胡子怎么了？”阿勒苏走进里屋，扛起软成一滩烂泥的飞舟，走到院子里的花架下，把他放在地上，说，“等着，我去拿东西来。”

飞舟抱着手，站在一旁，看着他进进出出地忙活。

阿勒苏搬来藤椅，又上后院打了盆热水，取来毛巾、肥皂和刮胡刀，然后自觉地躺在藤椅上，招手道：“来吧。”

飞舟拈起刀片，在他脸上比划了两下，端详一会儿，说：“你蓄胡子也挺好看的，像个硬汉。”

“去掉‘像’，本来就是，”阿勒苏眯起眼，伸出修长二指把刀片推远些，“但你不觉得刮了更显年轻吗，胡子一长感觉跟你差了辈分似的。你细皮嫩肉的，出去说你十六都有人信，再一看我，人家都以为我是你叔呢。”

飞舟笑了：“你不就喜欢‘好为人兄’、‘好为人父’吗，在床上逼着我这样叫，被人嫌老又不高兴。要怪就怪你长得太异域，天生就显老。”说着，他把热毛巾拧干，敷在阿勒苏脸上，等了一会儿后，拿掉毛巾，开始打肥皂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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