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初雪

-----正文-----

「我们根本就生活在一个悲剧的时代，因此我们不愿惊惶。大灾难已经来临，我们处于废墟之中，我们开始建立一些新的小小的栖息地，怀抱一些新的微小的希望。这是一种颇为艰难的工作。现在没有一条通向未来的康庄大道，但是我们却迂回前进，或攀援障碍而过。不管天翻地覆，我们都得生活。」⑥

城市大道晦暗无光，白苍云身后飞驰过凌晨三点的海津，他没由来想起某本小说的开头，心中若干思绪翻飞，凝结成玻璃窗上的水雾，朦胧了窗外的夜色。

“出了这道关口，我们就正式进入南城的辖区范围。也许通讯会被切断，不管怎么样，随时跟在我身后。”

韩亦简开车的动作很放松，他右手搭在档位自然下垂，拉动方向盘的手指骨节修长，却又充满令人遐想的力量感。

白苍云就这样盯着韩亦简发愣。他们穿过海津最外圈的关卡，高速公路上随处停留着私家轿车——路面零碎散落有橘子和干果，韩亦简不得不放慢速度，小心避开障碍。白苍云靠向后枕，带状的精神触丝以车为原点向前辐射。他能感知到菲老板忽强忽弱的精神力，充满恐惧、担忧以及恣意叫嚣的愤怒。

白苍云不安地捏紧拳头，“那个哨兵明明受了重伤，怎么行进速率比我们开车还快？”

“你做完手术刚好十二点整，留观一小时后我们出发，那家伙比我们先走大概四个小时，可能在医院附近藏了什么交通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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