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正文-----

“要是真有人得了这些病的话，怕是倒霉得够呛，万里挑一的那种倒霉。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到睡觉时间了！”喉咙里咕哝了一声，刘禹锡“啪”得一下替柳宗元合上书，把它从枕边人的怀里抽走放在床头柜上。却浑然忘了自己好像也是那个万里挑一的倒霉蛋中的一员。

微笑着任由刘禹锡为自己扑软了枕头，柳宗元遂了他的意轻轻合上眼，长长睫毛打在肌肤上划出一片阴影。苍白肌肤被烛火照出些许健康的红晕，没入了厚厚的被褥中去。

“确实是倒霉蛋……”那声叹息轻得像是一片羽毛，掉落在地面上，没有惊起一粒尘土。

月光被窗棂打碎散落在白桦木地板上摔得七零八落，除去林中喜鹊吱嘎吱嘎扯着喉咙抨击着晚风，夜晚总归还是静谧沉静的，只有清浅呼吸声在柳宗元耳边划过。

刘禹锡轻轻睁开眼睛，小声唤了一声柳宗元的名字，意料之中地，并没见到他有什么反应。

刘禹锡大着胆子把手轻轻覆盖上了柳宗元的，那只手很不同于他们这些天天训练磨得关节都起了茧子的人，指节分明，细长的手指在灯光下泛着莹润色泽。这双手轻轻没入深咖色被褥的褶涧里，白得刺眼。

低头在他关节处吻了吻，一些本不该出现的绮念却成了春日生长在旷野里的杂草，在刘禹锡脑海中疯长出来，将他淹没在不知是欢喜还是忧虑的悸动中去。刘禹锡的手臂木愣愣地悬空在那一团鼓包上方，虚虚做出一个环抱的动作，可终究还是没人心搅扰那人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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