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总一套一套的

-----正文-----

“程Sir，”我说，“我犯了罪，我坦白从宽。”

穿深蓝色警察制服的女人坐在桌子对面注视着我，高马尾扎得很紧，手指交叠。她说：“我看你不想认罪。”

“我没办法。”我叹了口气，“从早上开始这事就已经有了先兆。一想到下午能看见她，我早上就开始快乐。”

“哦。《小王子》。”

我想要辩解，但最后只是叹了口气，“直奔正题吧。”

“道理我都懂，”我悲伤地说，“但我爱上了我的直女朋友。”

“今天很冷。”我说，“你知道，所有女同故事都发生在冬天。”

程Sir用鼻子哼了一声，我好像听见她的手铐相撞。

“就像之前那样，我和郑晓一下午都在一块自习。我快要上课了，她陪我往教学楼走。”我比划着，“郑晓穿着一件带绒毛的羽绒服。你想象一下，兜帽边缘有一圈看上去很暖和的绒毛？”

“别转移话题。”

“——不是！总之我和她一起在路灯下面走，影子时而在前时而在后。我觉得心里有一种——怎么说呢，就像是如果宇宙只剩下三天，全人类都开始纵情享乐？就是那种要飞起来的感觉。”我绞尽脑汁描述，不过还是补充了一句，“虽然很冷啦，为了取暖几乎要蹦跶着走路。”

程Sir懒得接话，给我一个“接着说”的眼神。

“我说你这圈绒毛看上去好温暖，郑晓说要不要我戴上给你看。然后她戴上兜帽，说她看不见路了。在路灯下面那圈绒毛像向外放射的光芒，她像是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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