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你也好奇得火烧……”

-----正文-----

豆芽煎饼少有人第一次能成功。张海侠记挂不要糟蹋了豆芽的爽脆，蛋液便有时横流有时焦酥。一行小鬼正是嘴壮的年纪，顾不上烫口与否，三两口分食干净豆芽煎饼，又伸长手臂取光饼来食。名字带“海”的几个因整日下水训练，碗里比旁人要多些腌肉，热乎乎的光饼撕开，夹上腌肉鲜香扑鼻，简直羡煞旁人。

张海琪只提起筷子拨几下豆芽，见蛋液淌出，笑而不语，转头同阿婆点评花生汤。老伯满头大汗守着宝贝炖罐不撒手，张海侠借故进厨房向他讨赌注，冷不防听见阿婆说起九龙江另一边那位执着寻子的母亲。

“赔给你。”张海侠将炖罐往土地上一墩，微尘乍起，罐中有瓷器相撞。

郊外篝火熄灭，酒瓮尚温，瓮中骨肉浮沉。花生汤自炖罐口迸发出甜香，张海楼咽下口水，装模作样捡起一块耻骨琢磨：“可以啊，炖罐都搞来了！早知你作此打算，我就不必大费周章掘地挖尸。你埋掉酒瓮那封土做得漂亮至极，教人不忍心破坏。”

张海侠道：“少来无事殷勤。晚饭不见你抢豆芽煎饼，我就知有鬼。干娘嘱你不要偷隔壁老伯的炖罐来用，却不曾嘱我，如此一来你我同上一条船，我能吃饱，便饿不到你。”四周散落的骸骨煮得酥软，烂到拆分骨肉的痕迹几乎看不出，他侧目凝神片刻，视若无睹端出花生汤分食。吃过死人肉的人，气息会发生变化，旧档案中确有记载，但是文字描述不能如实还原嗅觉，人味变狗味或是草味变土味，就没有具体写了，因此他无法证实自己的推测。近日张海楼身上气味的确迥异于往常，说不定只是煮肉太久、蒸汽伏到身上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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