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仲离是真的被毁掉了，被抵在软肋上凌迟，将所有的尊严碾碎成绝望。后来他不再反抗，就连毫无意义的那一种也消失了。如今桓子京看着他的样子，满足之余，又开始觉得哪里不对：如今学会了顺服的这一个谢二公子，似乎并非谢二公子。

那日谢仲离问为什么、而后又在恍惚中错过了的回答，其实是一句“曾经爱慕”。是真的爱过，且正因为爱过，才会恨他的高傲和不肯迁就，现在爱意消磨殆尽，要打碎的也已经打碎了，于是最终剩下的，就只是泄欲，羞辱和亲吻都不再夹杂着之前那样激烈的感情。桓子京渐渐鲜少再踏足这个宫室，来的时候，大多是因为心情不好，甚至暴躁，因而手段也越来越狠厉。而谢仲离只知道忍受，大多数时候沉默不语，但是在被勒令说些什么，抑或仅仅是发出声音的时候，也比之前配合得多。

既然谢二公子依然如桓子京所愿地，被操死在床上了，那么剩下来的这一个，也不过是躯壳，甚至，也不是贵人、良人的躯壳，是任凭把玩的脔宠，随意折辱的玩物。不是谢仲离、谢琴君，是当今陛下巧取豪夺，养在金笼里的琴奴。

某次谢仲离趴着的时候，桓子京拿起床头的蜡烛。烛泪滑下去，在蝴蝶骨上绽放出花开的形状。谢仲离战栗，忍住了，没叫出来，只是攥紧了床单。桓子京看着他的脊背，那里已经有很多消不去的痕迹，有些是在家具上磕碰出来的，还有被他掐出来的淤痕，论理说，它们本来是应当很快就消褪的。可是桓子京无意间听后宫的妃子提及，伤处用冰块冷敷过，就容易留疤，消不掉，于是他恶趣味地试过，果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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