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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

王越从药店店员手里接过塑料袋，袋子是透明的，他无意看到里面有盒避孕药。他莫名有点不好意思，想到自己的情况，因为笃定不会怀孕，别说药了，他和霍言连套都没带过。最近没什么胃口，月经也三个月没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感觉腹部有压迫感。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买个安心。在药柜前转来转去，终于找到一盒验孕棒攥在手里，在柜台付了帐，很心虚地藏进袖口。送完外卖回到家，看见霍言正往花盆里滴营养液，绿植是王越搬家时一起搬过来的，养了几个月，以前烧焦的烂叶早已掉光，刚长出不久的新叶带着龟背般的纹路，只有他半个手掌大小。

“小越，这玩意会开花吗？”

“去年春天开过一次，今年冬天冷，它又糟了灾，估计悬了。”

“那花是什么样的啊，什么颜色的。”

“白的，有人说像观音像，我看不出，到时候开了你就知道了。”

“也是，好歹活下来了，活着总能开的。”

王越点点头，侧身进了洗手间，过了五分钟，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验孕试纸上红彤彤的两道杠，认定自己是买到了假冒伪劣产品。

他没跟霍言提这事儿，又过了几天，终于下定决心去医院检查。医生显然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略微惊讶地开始了诊查。小腹上涂满了冰凉的耦合剂，金属探头在皮肤上蛇形游移，他不由自主颤抖起来，仿佛真的感受到一个早熟的胚胎在他肚皮里迅速生长。他听见医生的声音从天外传来：“没错，你确实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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