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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你的九公子,非常美味。是我掠食过的所有猎物中,最美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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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说的话:】

攻来英雄救美啦~

-----正文-----

数条冒着寒气的冰棱卷向韩非,有两条再次禁锢住他的双手,而另外两条则如游蛇一般缠绕上他的身躯,盘旋向上直到领口,从衣服的间隙挤进去,张狂滑到背部肌肤上。彻骨的寒意侵袭他的身体,更为痛苦的是冰棱犹如触须,上面全是细微的冰碴尖刺,随着血衣侯的驱使,灵活阴险的在他背部扭动撩拨。

早已随着撞击和摩擦染满鲜血的后背,此刻就像被遍布尖针的刺棍反复刮削。在愈合期破坏已经形成的伤口,造成二次伤害,痛苦往往是初次伤害的数倍。每一寸皮肉都在传递着强烈的痛感,如同暴雨下的湖面,密密麻麻遍布神经被侵袭的波纹。

即便韩非凝聚全部意志力对抗血衣侯的侵犯,他终究对疼痛的耐受力并非上乘。从前被兀鹫的乱箭射穿手臂,只是拔箭的痛感就已经让他昏厥。他再无法克制喘息和哀鸣,压抑的声音低沉而颤抖,挣动的身体战栗不止。

白亦非扳着韩非的下巴,把他所有痛苦的表情都尽收眼底。那越来越浓重的鲜血气息让他感到极为舒畅。时间悄然流逝,直到这个被他尽情蹂躏的猎物,明亮的眼神终于开始黯淡和涣散,这是濒临昏迷的先兆。

他从韩非的衣领里,抽出一条冰棱,晶莹剔透的冰晶体,染着大量淋漓滴落的血迹,红白相间鲜艳夺目,散发着浓烈的铁锈味。白亦非用手指刮下一片血渍,新鲜液体有炽热而黏稠的触感。他把这抹鲜红,轻轻涂抹在韩非漂亮的唇线上,那因为剧烈喘息而张开的嘴,就像是在发出邀约的盛情。

白亦非低头吻住韩非,这是一个冷酷绵延而又暴虐的吻,和着血腥的味道。要入侵对方的内心,鲜血是最好的接引物。他冰冷的唇覆上韩非柔软的唇,愈发激起他的进攻欲望。意识模糊的韩非无法抗拒他放肆的索求,被勾住的舌和白亦非的舌交缠在一起,任凭对方啃咬吸吮,直到感觉自己坠入了虚空。

晕眩像是一瞬间,也像是永恒。

当韩非的意识恢复清明时,他所处一片冰天雪地的空间。背后是狭长的吊桥,他站在桥头的悬崖边缘,面前是一座高大的异域风情城堡建筑。血红的旗帜在皑皑白雪中飘动,城堡大门有两头巨大的凶兽雕塑相对而望。风雪扰动他的衣衫,在精神的幻境里,身体的痛觉有些遥远,只有无尽的空灵冷冽。

凛风呼啸声响在耳畔,韩非环顾四处,他看不到血衣侯,大门内是一条宽敞的通道,两旁树立着形态各异的石雕。在通道的尽头,血衣堡黑漆漆的正门大敞,像是等待吞噬他的巨口。吊桥下是万丈深渊,韩非垂手伫立,一动不动。他很清楚,在血衣侯编织的幻境,以不动应万变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知过了多久,白亦非空旷的声音从遥远的方向清晰传来:“临门不入岂非无礼?九公子看来需要一些帮助。”

地动山摇的震颤感,瞬间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狭长的吊桥一节一节断裂,韩非站立的桥头悬崖,也开始随着吊桥碎裂崩塌,大地坍陷的声音响彻云霄,只有面前巍峨耸立的血衣堡纹丝不动,像是在‍‌‍诱‍‌惑‍‎‍他走进去躲避。

韩非眯起眼睛,嘴角带了一丝笑,他看着地面分崩碎裂摇摇欲坠,心里却毫无波澜处乱不惊,身形依旧没有动弹。坍塌的悬崖终于瓦解殆尽,碎石滚落深渊。现在他的脚下,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

没有预期的坠落,也没有预期的恐慌,韩非就悬浮似的站在虚空,仿佛脚下有一层透明不可见的地板,他仍然审视着血衣堡。

因为曾无数次被那柄古剑的剑灵拉入扭曲的幻境,在精神的幻境中与剑灵对峙,韩非对于此类场面早已有辨识度。不管幻境中的一切再如何逼真细腻,所有的视觉影像都是为了蛊惑人们的心,而衍生出来的欺骗。

但这也并非完全的虚假,如果心灵发生动摇,伪装也可以化为真实的侵袭。在幻觉的精神世界中,唯有强大的内心意志力,才是抵抗一切扭曲和迷失的凭依。

白亦非站在血衣堡的最高尖顶,他有些讶异韩非稳如泰山的精神力。在心灵的较量中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人。诺大的血衣堡,其实全部是假象,是他入侵别人意识世界的第一步,是一个充满精致谎言的潜意识层。

他用这样的伪装掩饰自己对别人灵魂的扫视和调查,当他‍‌‍诱‍‌惑‍‎‍别人无意识的陷入血衣堡幻境时,他才能步步递进窥探和捕捉对方内心真正的隐秘与伤痛。进入血衣堡,就是踏入他编织的陷阱,只会无限迷失不可自拔。直到被白亦非寻出最致命的弱点。焰灵姬,就是白亦非上一个曾使用这种手段的目标。

有一种想要撕碎韩非的情绪,在白亦非的内心慢慢凝聚。带着耀眼光芒而又不肯驯服的强大猎物,让白亦非沉寂的内心涌现出疯狂的冲动。面对韩非的淡然态度,他冷笑一声抬起手臂,轻轻打了个响指。

巍然的血衣堡,从正中斜着出现一条触目惊心的巨大裂痕,宛如瞬间被撕裂,然后被扭曲和翻卷。这个幻觉世界随着整座血衣堡毫无征兆的炸裂。破碎只在呼吸之间,血衣侯毫不犹豫的击溃了他制造的所有假象。

这次韩非感受到了失重的坠落感。皑皑白雪的世界在瞬间毁灭,崩裂的无数碎片扭曲着扩散和消失,他熟悉的血红色背景渐渐吞噬了白色的碎片,他在巨大空旷的血色天空中向下坠落。俯瞰大地,有一座猩红色压抑的高大金殿,那是韩国王宫。王宫的前端延伸出狭长蜿蜒的通道,曲折连接一座孤岛,正是冷宫的花树小岛。只不过那棵花树,现在是枯萎凋零的死树,干枯的枝条如妖异魔爪一般垂下。

整座王宫和孤岛,仿佛曾被无数浓烈的鲜血反复冲染。这个世界韩非很熟悉,是他无数次午夜梦回的绝望之地,是他每次从噩梦醒来都无法记起、但在梦中却一次又一次沦陷的原罪之地。离地面越来越近,韩非已经能清晰捕捉到血衣侯的身影,他正走在那条通向孤岛的通道上,就像发现了新大陆。

“你还打算看到什么时候?”韩非漠然疏离的用意念询问。一道黑色的气旋从血色天空中流星般乍现,直冲向韩非,围绕住他的身躯力挽坠落趋势,然后盘旋着冲向走在通道上的血衣侯,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最终优雅降落在白亦非前方。

那黑气逐渐从韩非身上散去,凝聚为一个高大的人形。正是那只剑灵,银发飞扬身覆铠甲的凶灵武士,手持一把破碎的古剑,背后展开宽大的黑色羽翼,势如狂潮。剑灵抬起古剑指向血衣侯,横立在他和韩非之间。

白亦非眼中跳动着浓烈的赤红光芒。这个韩非真正的内心世界,有他熟悉的毫无温度的冰冷,以及厚重的血腥气息,那些昏暗的压抑感觉,伴随着妖异的扭曲特质,就像在穷途末路的地狱尽头盛放绽开的腐败之花。

与此同时,这个世界又并不是死寂而崩坏的存在,白亦非能感受到某个地方传来脉搏强烈跳动的顽强生命力。他在这个世界中探寻的就是那种不屈意志的波动源头。

他感觉自己无限接近那个源头,却无法找到在哪里。而此刻发现了这只剑灵,又让他更多了一层探究的兴致。邪祟的凶灵,有着和他同样暴虐危险的气息,冷酷疯狂的力量。但似乎却是为韩非所驱使的状态,有截然不同的别致羁绊。这让白亦非颇感好奇。

他挑起自己的血色长剑,面对阻拦他前进的古剑凶灵,唯有以更强的力量解决。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力量的对撞,并没有如预期一般发生。

出乎白亦非意料,这个空间忽然被一柄利刃从天劈开。巨大剑身破开血色空间,直向白亦非切割过来。剑刃上有幽绿色的花纹,剑锋闪现着银色光芒,气势无坚不摧的勇猛,刃锋的另一侧,是不同寻常兵器的仿佛鲨鱼齿牙排列的一串短刃。

白亦非迅速后撤,紧跟着他与韩非对接的精神世界在瞬间被强行分开。意志回到现实世界的血衣侯,飞速侧身躲过鲨齿利刃的连续追击。未及在现实里召唤出长剑,白亦非只能撤回所有冰棱用来抵挡凌厉的攻势。

韩非的意识也从血色空间被推回现实,那种失重的坠落感还让他有些晕眩。血衣侯撤走了全部束缚他的冰棱,他耳畔都是利剑撞击寒冰的清脆碎裂声。

剑光冰影交织,黑色泛金的熟悉身影,气势凶猛的进攻,和血衣侯鲜红的赤色身影缠斗在一起。卫庄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用鲨齿撕碎所有的冰棱。那些被鲨齿绞断的冰晶,四散飞溅,火树银花。

韩非想要抬手抚额,却牵动后背已经肆虐的伤口,他忍不住发出痛呼的声音。这声音在激斗的声音中微不足道,但卫庄却忽然止住进攻的身势,矫健一跃退回,挡在韩非身前。卫庄以鲨齿的剑尖指向血衣侯,侧开双目,他用余光观察韩非的状态。

“卫庄兄……”韩非咬着牙咽回剩下的痛呼,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不要和他纠缠,我们走……”

白亦非得到缓冲的机会,他用寒冰从虚空中带出血色长剑,握在手中划出一道剑气。他本以为在这座已经安排好的黑铁狱,此时除了自己和韩非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人出现,因此才直接的展开精神入侵。所以卫庄的突袭还真让他短暂瞬间有了措手不及的压力。

但此刻,拿回武器的白亦非,审视着眼前这位曾在紫兰轩与他电光火石交过手的鬼谷传人卫庄,与身后那位已被自己锁定为猎物的九公子韩非,有些残忍的笑了。他能感应到,冷面犀利的白发青年在担心韩非。

“九公子以为,他来接你,你就能走的掉吗?”白亦非带着蔑视的口吻轻笑。

韩非深吸一口气,正打算回应,卫庄忽的侧过头来嘲讽他说道,“有人在这黑铁狱重伤司寇,你天天说的韩律,真是破烂不如。”韩非闻言尴尬的撇了下嘴。

卫庄又转向血衣侯,带着几分邪气的笑容说道:“韩律虽然是破烂,但总是有些人的遮羞布。而且……相国张开地听说司寇在黑铁狱遇袭,想必也在赶来的路上。”卫庄加重语气,强调了最后一句话。

“我要带走的人,谁也别想拦住!”

白亦非鲜红的双眸盯着卫庄笑道:“久闻鬼谷传人的大名,但上次在紫兰轩一战,看起来似乎有些名不副实呢。”

“哼……”卫庄鼻腔轻嗤,“有些人怕是只会暗中拿些没用的冰渣偷袭。”

“你看起来很关心他。”白亦非的笑意更深了,“好想在你面前把他撕碎。”

卫庄犀利的白眉凛然微皱,嘴上却不咸不淡的说:“你不是也很关心姬无夜?要不然你也不会跑来这里清理后事了。”

“呵呵……”白亦非阴冷的笑了两声,他仔细观察着卫庄的表情。卫庄和人嘴炮的风格与韩非截然不同,这个背负鬼谷传人身份的青年喜欢大开大合的横冲直撞,而韩非就喜欢在虚虚实实的掩藏下暗中打机锋。

两条红白相间的冰棱,如毒蛇一样在血衣侯身侧交叉盘旋而起。刚才他耗费了大量寒冰用来抵御卫庄的攻击,但只有这两条沾满韩非血液的冰棱,他从未动用。

那晶莹剔透的寒冰染上鲜血,散发出诡异的妖艳色彩,围绕着血衣侯,化形为一朵朵惨白和鲜红交织的血色冰花。白亦非伸手掐断一朵冰花,拈在手中陶醉轻嗅了一下。

“你知道吗,你的九公子,非常美味。是我掠食过的所有猎物中,最美味的。”

默默听着他们对话没有插嘴的韩非,刚要出声喊住卫庄,只见眼前一抹黑金色的身影早已如猛兽般飞扑出去。

短兵相接的火花激射,卫庄已与血衣侯再次缠斗在一起。磅礴倾泻的横剑剑气,与诡异阴寒的血红剑气交织在一起。卫庄大开大合的进攻如汹涌怒涛,与白亦非狠毒邪异的招式形成了猛烈的冲撞。刀光剑影,死生转瞬,这是一场武力巅峰的对决。

一旁观战的韩非不练武,但他却对形势有清晰的辨识。卫庄的攻击沾染了情绪波动,虽然看似占据优势,但血衣侯却能游刃有余的挡下他所有的剑招,再伺机做出毒蛇一般出其不意的反击。僵持下去,韩非并不认为卫庄可以占据主动权,反而会像是被拖进泥潭。

他不知道卫庄是否对此能有判断,但他知道拖延意味着增加不可测的变数。韩非正在思索如何中断他们的械斗,卫庄忽然高跳跃起凝聚全身的力量,向血衣侯发起一波前所未有的狂猛攻击,鲨齿的寒光令人一阵目眩。

血衣侯嘴角挂着自信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内,卫庄如流星飞掠的身形离他越来越近,他用血色长剑划出两道交叉的狭长剑花,身侧两条红白色的冰棱突然迎面冲向卫庄。卫庄用鲨齿拨开血色剑气,就无法击碎冰棱,他身体在半空完成一个漂亮的回旋,精确的避开了两道突袭的寒冰。

但那寒冰没有止住前冲的气势,与卫庄擦身交错之后,反而如呼啸的猛龙,闪电般射向在卫庄身后的韩非。

如果卫庄要返身阻拦,血衣侯就可以抓住时机转守为攻,夺回这场武斗的控制权。如果他不回援……白亦非的笑更加冷了几分。

卫庄确实就没有任何迟疑,飞身继续冲向白亦非,鲨齿的剑意陡然增加,数道强烈的剑气横旋着向血衣侯切割过去。

白亦非有点微微的诧异,他圈转血红长剑接下卫庄凌厉连击的同时,也不得不向后腾挪跳跃。而那两条寒冰棱柱眼看就要洞穿韩非的身躯,就在快要接触的瞬间,一道红色的光芒激射而至,与两条冰棱发生撞击。

冰棱瞬间发生爆裂,粉碎的冰渣糊了韩非一脸寒气,薄雾散去,那和冰棱撞在一起也同样粉碎的东西,原来是鲨齿的剑鞘。

红木制造的剑鞘,韩非见过许多次。血衣侯和他都是在精神世界中对峙时,被卫庄硬生生从外界强行中断。他不知卫庄事先把剑鞘放在何处,但韩非清楚,作为鬼谷传人,在交战前想必就已经安排好伏招。他很相信卫庄的战斗技巧和预判能力。

白亦非和卫庄的交手,有了最终结果,在卫庄近乎于拼命的打法之下,白亦非胸前的衣襟连带银色铠甲,被卫庄斜着划出一条鲜明的剑痕,同时面对白亦非瞬间暴涨的剑势,卫庄在与之硬碰硬的一轮对攻之后,如弹射的飞星一般后退回到韩非身前。

卫庄的呼吸比之前粗重,他却带着一丝傲然的冷笑。那道划开的剑痕,虽然没有伤及白亦非,但它印证了卫庄的怒火。

“横剑传人,果然深谙捭阖之理,开合之间没有丝毫犹豫。”白亦非扫视了一下胸前这道剑痕,抬起的眼神带了些许赞赏,说话的语调却愈发阴寒,“只是不知道,你还有多少时间和我玩耍。而你身后的九公子,流干他那一腔热血还需要多久?”

卫庄锋锐的修长鹰目陡然一沉,长挑如刀的白眉压着内眼角,更显凌厉霸道。他正要回应血衣侯,一只手虚弱搭上他的肩膀。

“卫庄兄……”韩非朝他挪过来的步履蹒跚,攀住他的肩膀喘息说,“他激你的,我们只管走,他不会拦我们……”

白亦非用血色长剑挽了一个剑花,尖端指向地面:“九公子很聪明。趁你们还有力气走路的时候,乖乖的离开吧。”他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鲜红如血的嘴唇,笑的更加妖邪,“下次,希望你们能带给我更多的惊喜。”

卫庄不屑的哼了一声,像一头炸了毛的雄狮就想要反唇相讥。韩非却忽然凑上他的耳畔用蚊子细的声音说了句话。

“卫庄兄……我好疼……”

卫庄的银发,被这句话的气息吹得撩动起来,虽然发丝覆盖了他的耳朵,但声音他却听的真真切切。韩非的语调,带着一丝委婉的恳求,竟有些恍惚。虽然这声音细弱游丝,但卫庄确信,血衣侯也能同样听的真切。他偏过头看向韩非,心里对这份示弱感到不悦。

韩非一如既往,耍赖一般睁大他那双命带桃花的眼睛,蒙着一层雾气,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卫庄瞬间有种恨铁不成钢的郁闷。但接下来,韩非侧过头又看向血衣侯的方向。

在卫庄清晰可视的范围内,韩非的表情有了一种夸张幅度的变化。尤其是那双眉毛,从撇开的平铺到锋锐的竖起,几乎在瞬间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天地反转,随着剑眉的扬起,韩非眼眸中的流光,就如被精致打磨的宝石,明亮而璀璨。这些只在偏头瞬间完成转换。

“我知道,侯爷一定会让我们走。”韩非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容,“毕竟我们要是从这里走不掉,侯爷想知道的百越宝藏,想追踪的天泽,可能这辈子都会失之交臂了。”

白亦非没有任何回应。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韩非,这个男人的目光狡猾而又带着看穿的炫耀,白亦非眼神中的血色愈加深沉。

卫庄的表情多了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沉默的抬起手,抓开韩非扶住他肩膀的手,环绕过自己的后颈搭在另一侧,握住鲨齿的手则揽上韩非的后腰,小心的错开鲨齿的刃锋,以及韩非后背的伤痕地带。

他扶着韩非转过身,从容的沿着甬道走向黑铁狱的出口方向,似乎完全不担心身后的血衣侯出手袭击。

韩非长吁一口气,他把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都靠向卫庄,仿佛真的再没有多余的力气支撑自己。卫庄走的不快,也很稳健,揽住韩非后腰的那只手托住他,减少了行路的颠簸。

两个人都能感受到,白亦非灼热的目光就一直紧随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那是种仿佛咬住猎物不肯松口的压迫感。

就在即将转过甬道的墙角时,血衣侯说了最后一句话,声音掷地入耳。

“我听先贤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不知这道,和这法,将来若有一天势不两立,九公子会何去何从呢?”

长长的尾音飘荡在黑铁狱,却没有得到回应。韩非和卫庄消失在白亦非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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