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沙灵脉枯竭，三人无可御剑飞行，只靠一双肉足，纵有修为傍身，云扬殊亦被干渴折磨。残月没显出疲态，虞肃之却早已支撑不住，可这两人没一个愿意休息，云扬殊只得把人背着。

虞肃之又咳出一口血，云扬殊左胸的衣料早已被血污浸染，也懒得再更换。

“师尊，停下歇歇罢，虞师兄怕是受不住了。”

“无妨。”

“无……咳咳……无妨。”

若只有虞肃之推诿，他还能劝解两句，可连残月也发话。这莫测的关系让他终于忍不住问出口：“师尊，虞师兄到底，是什么人？”

残月头也不回，“不重要的人。”

“没错……唔……”虞肃之在他耳边低低地跟着应和，云扬殊不自觉掐紧了手上握着的腿肉，直到虞肃之有些哀怨地唤，才松开。

此一行不眠不休过去几个日夜，才终于见到一湾泉水，残月耐不过云扬殊苦劝，总算停下脚步。虞肃之到了此时已是一副死相，倒在地上人事不知，喂了灵药也无用。

见他一脸愁苦模样，残月疑道：“你不想他死么？”

云扬殊被问得一头雾水，有些犹疑道：“虞师兄也不是那等罪大恶极之人……”

“不是么？”

残月自顾摘下帷帽，白纱下的脸没多少血色，他没理会云扬殊的关心，点上虞肃之的眉心。久未品尝的情爱欲念回归己身，有如巨浪汇进孱弱的溪流。

云扬殊看着他的师尊闭上眼，霜色的睫毛很快挂了汗珠。他不免有些后悔自己对虞肃之生出的恻隐之心。残月收手之时脱力软倒，落进他怀里，汗水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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