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皇帝的审判依然是在那个血腥的祭坛。

这一次，被吊起来的变成了陈翊，尖利的钩爪刺穿他的肩膀，龙袍上的金龙被撕碎，低垂着头，一动不动，若非不住流淌的血是鲜红，便要以为他已经是一具死尸。

云扬殊依然坐在高台之上，不是以皇后的身份，而是圣女婉歌。

他换上过去偃师为他编织的水蓝衣裙，好像他真是一只女鲛。

灰鸟依然停在他肩头，而虞肃之也依然缠在他手臂上。

柳瑶似乎已经恢复，他穿男装很俊朗，耀目的日光之下，少盟主仍是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他不在意脚下的血河。

“罪人陈翊，勾结异人，烧毁月宫，谋害辟邪大法师，其罪当诛。”

刽子手走上刑台，刀刃寒光凛冽，挤在外面观刑的人面上再没有之前的快意，而是带上深重的忧愁，皇城居民终于知晓，所谓妖邪，便是伐妖盟刀下亡魂。

突然有人高声驳斥：“尔等安敢放肆！可有证据？”

是陈翊心腹——萧启，那人满身血污，却中气十足，云扬殊定睛看去，却原来是死到临头，回光返照。

没等柳瑶动手，一旁魏旭却站起来，招呼着一群人，走到萧启面前。

云扬殊看见魏旭那张油腻的脸挤出一个淫笑，才突然想起，这人偏爱凌虐男子，他在魏旭手里受过几次罪，每回都被要求换上灵逍山的校服，好似他还是那个光风霁月的大师兄。

“我怎么不知道，皇帝身边还有你这样一个美人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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