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被拆下来，塞进洗衣机里和一瓶盖淡紫色的薰衣草洗衣液充分混合，融为一体。

他们在不断搅动的嗡嗡声中完成了清洁，以脏乱的次卧为起始点，到稍显的凌乱的主卧、意外干净的浴室、过于空荡的客厅和过于崭新的厨房。

七十余平方的屋子，保洁依旧是最大功臣，长了火眼金睛、三头六臂，操纵着扫把、拖把、抹布等一干小兵小将，如台风过境般带走尘埃与废弃品。剩下两个人仅在最初搬东西那会儿派上了用场，站在过道上找活干时被路过的阿姨委婉地建议休息。

劳作结束，她借了陈旭的浴室，在得到主人家的允许后把自带的工具用洗手液仔仔细细地洗干净，随后甩干水珠并排放进桶里。

陈旭倒好一杯冰水，握在手里，站在沙发旁，离浴室五六步路的距离，等她走近才举到胸前递出去，手臂没抻直，约略弯曲成钝角，为适应对方身高而微微弯着腰，眼角上扬，眯起的幅度不明显，是逢年过节遇见长辈都会被夸赞乖巧懂事的模样，“辛苦您了。”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该做的，”保洁连连否认，双手接了，一只手握着杯壁，一只手托着杯底，桶就顺势滑到手肘内侧，眼角的皱纹因为笑容加深，“不是我说好话诓人，你们这真算干净的，我之前去过一家，也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alpha，吃剩的泡面堆了一墙角，汤都没倒，围了不知道多少的苍蝇蚊子，也没个对象。我去过三次，次次都见他对着电脑里面的人又笑又喊的，听说钱不知道扔进去多少，人也没多看他一眼。我也不好说他什么，但是里边的人长的还不及你们俩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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