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晕出来，裹了云彩，团簇着，天和地都是橘红色，又透着一点粉，暧昧且缱绻。人在下头走着，脸上也映着温和，隔阂被溶解，剩下的全是触动和鼓舞。

阮珵和程序逛的久了，出来刚巧遇上晚高峰，车辆拥堵，黄和红的灯光都刺眼，路口堵塞，偶尔有焦躁的鸣笛，但车里放着歌，他们在封闭的空间内聊天，从近及远，从大学聊到幼年，牵扯出一些记忆不深的共同的过往。

不算远的路程耗费了比平时多两倍的时间。阮珵在车上听完二十余首老歌，在上一首歌与下一首歌衔接的空隙里突然想起去程里那首歌的出处。是一部年代久远的电视剧的主题曲，他妈妈当时颇为着迷，连带着他都忘不干净。

他当作一个趣事同陈旭分享了。对方握着方向盘，拇指环过去，被黑色的皮革盖住。车行得很慢，他抽空望他一眼，眉眼被光晕染，眼里有细碎的星星。

我也记得，我妈当时也很爱看。

车辆动起来，从爬行到飞奔，经过堵塞的路口，阮珵四下打量，发现此处并无不同，没有车祸没有检查也没有红绿灯，是无缘无故的拥挤。

回到家时夜幕已经完全降临，陈旭锁车，拎着食材往前走，阮珵拿着体积巨大但毫无诚意的众多膨化食品跟在后面，绕过花坛，见陈旭正用脚抵着铁门回头看他，便提起步伐一路小跑过去。

谢谢。

电梯口有人，一位女性，穿黑色西装套装，收腰设计，腕上戴表，手里拿蓝色文件夹，头发高高扎起，蜜糖棕色，发尾打着小卷，没有刘海，额前光洁，眼白里有清晰的红血丝，看不出分化性别，但完完全全是一位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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