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高了些，白晃晃的阳光直直打下来，刺得他眼角湿润不已。

-----正文-----

20

“嘿，你醒醒！别睡了，喂——”

窦拣被外力惊扰，缓缓睁开眼来。汗液黏住了呼吸，他忍不住张着嘴呼出口气，茫然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你、你是谁？”

“我还要问你是谁呢！大清早的跑到别人家门口睡觉，你想干嘛？”

窦拣这才看清了自己的处境——昨天晚上他在天桥下派发传单，不知怎么突然就肚子疼起来，疼得他连从地上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和他一道工作的小姑娘还是个纯粹来兼职体验生活的学生，一看他不对劲就慌了，不顾他的阻拦硬是叫了车把他送去了医院看急诊。在车上他还迷迷糊糊任人施为，一进到急诊室却突然活了过来，腹中扯痛淡去不说，力气也渐渐回来了。于是他便趁着叫号的护士不注意，偷偷溜了出来。

开玩笑，他辛苦攒的钱还得付下个月的房租和伙食，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浪费在医院？况且这种腹痛的情况他并不是没经历过。他躲在公厕里费力地往自己下身垫纸巾，手还哆嗦着，心里却松了口气，想着幸好逃得快，否则自己身体的异常肯定要被发现了——哪个正常的男人下边儿会多条会流血的缝呢？

只是还是大意了。本以为这次突然的腹痛和从前在家时一样，黏黏糊糊地让他疼上几天就没事了，没想到睡到凌晨，他突然发了急汗，心慌接连不断，鼓胀的肚子一阵阵地发硬，没几分钟双腿就麻痹到几乎不能走路了。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不知多久，仍然觉得喘不上气来。失去意识前他正捶着胸口拼命地想往外跑，只以为是家里太闷，在外就能舒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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