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冬由他沉默，他知道窦拣虽然不够聪明，终究不是真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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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窦拣来说，世界上只存在两种问题，他能解答的和不能解答的，在他短短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后者很不幸占了绝大多数。小到家门口的服装卖场自印自发的优惠券过期了还有没有效，大到下一月的生活费哪里去挣，他都是拿不出答案来的。

大多数时候，没有答案也不要紧，日子稀里糊涂过着也就过去了，可总有一些问题是他没有答案也忍不住要绞尽脑汁琢磨的。

比如此刻，谢承冬正在他家，拿他那块早就抽线发硬的毛巾帮窦安擦头发——寒潮不是开玩笑，这样的天在没有暖气的房间里给孩子洗头实在太有生病的风险，而不洗又不行，洁癖突然发作的谢承冬不能容许孩子不洗头就跟他钻一个被窝。

可……

正在铺床的窦拣焦虑地咬着嘴皮——可他阿弟为什么非要和安安睡一个被窝呢？他无缘无故在冯主任那儿发了顿脾气，阿弟不是生气了吗？还有什么基因检测……阿弟不是不相信安安是他的小孩吗？

想到这儿，耳朵里传来窦安断断续续的童声。

“小太阳不、不会真的烧起、起来的！”

谢承冬坐在浴缸边缘，窦安坐在小马扎上扶着谢承冬的大腿，一本正经地解释，“只要没有…水，它很安全、全的，我小、小时候一直用！”

“没有水还有电。”谢承冬瞥了眼洗手池上被胶带缠了好几圈仍然漏着电线的插头，把毛巾翻了个面，手一抄，包住孩子的后脑勺，“用电安全学校老师没有教过吗？这种破损的电器不能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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