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抱抱我

-----正文-----

天还没亮，方应春就爬了起来，迷迷糊糊地。他裹着棉服，赤着脚踩到了阳台，阳台铁皮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寒气就肆无忌惮地涌入了，屋里降了几个温度，连着方应春都哆嗦了一下，将衣服裹得更紧了，白透的脚趾被冻得泛红，微微蜷了起来。外头起雾了，冬风再大也吹不散这雾，真跟一层薄纱遮住了眼帘似的，看什么都朦朦胧胧、迷迷糊糊，视野被硬生生的框住了，顶多能瞧见楼舍前的树尖尖儿，这树的能耐太大了，永远笔直、永远向上。

方应春回头看了眼还未睡醒的傅先生，心中沉沉叹了口气，蹑手蹑脚穿上鞋就出门下了楼，他把自己裹得很紧，拉链拉得老高，半张脸缩在衣领里，让棉服的帽子扣在自己的头上，又遮住了他上半张脸，只剩一双眼睛隐约能瞧见前头的路。

路上行人不多，一为时候过早，冬季人们总爱贪睡，二来是今天降温降得厉害，怕是没要紧事儿不敢大清早出门。

黑布隆冬的人影拖沓着步伐走在浓郁缭绕的雾气中，等他到了早餐铺子前，棉服上的雾气就化作了水，一层湿漉漉的，他便抹了抹，抹的衣服发光发亮了起来。

“哟，这么早啊，这包子还没出笼呢。”

早餐铺子里热乎，蒸笼里腾起的烟比身后的雾还要浓。

“嗯。”方应春低声说，“要等多久？”

“十分钟！”老板说道，“十分钟就能出笼了，外头冷，要不进来喝完热豆花，边暖身子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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