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鹤颐也不再年轻了。

关鹤颐轻轻笑了声，也看了看那圈素戒，旋即在卓璁微微惊愕的注视里将它摘了下来。

-----正文-----

（3）

其实在雨水天步行非常伤皮鞋，不管是羊皮的牛皮的甚至马臀皮的。但是从裁缝店门口慢慢往街口移动的两柄透明雨伞明显不在乎这条戒律。

关鹤颐微微落下卓璁半步，跟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踩水坑。

雨不大，但总没个停的时候，推开门小酒吧里一片浓稠的懒散缱绻。卓璁收了伞，同关鹤颐的一起挨在伞篓的角落。他俩找了个沿街的卡座，卓璁点了杯金汤力，关鹤颐则点了苦艾酒。

“可以啊，苦艾酒我一般喝不来。”卓璁解了纽扣，把外套脱了随手搭在椅背上。

关鹤颐慢慢晃着柠檬水，微微一笑：“提神，习惯了。”他看着那身酞青蓝的背心一露出来，卓璁整个人都鲜活了几分。

关鹤颐也解了纽扣。他稍微规矩些，西装叠平整了才轻轻搭着。卓璁看见他背心口袋外头坠了根熟悉的细银链子，咽了口金汤力问道：“还是那块海鸥？”

关鹤颐顺着他的话低头看看，然后夹出胸带里的东西。卓璁一瞥，果然是。“你怎么知道？”

“你说的，没有意外永远都会戴。往后那么多年我就没再听过这么铿锵的话，所以还有点印象。”

“年轻的时候难免偏激一点，”关鹤颐真的不似以前冷淡了，卓璁甚至能从他的话里品出一点对当年夸下海口的调侃，“不过也还算可以，二十年也顺利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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