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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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回去，他妈已经不知道又跑去哪儿了。他一点不担心这女人万一去哪儿碰伤了流血了然后传染给什么人病毒。他心里或许是有反社会人格存在的，谁死了都跟他没关系，他自己死了也跟他没关系。

只是这一头一脸的伤，不严重，但是难看。他头发还被扯掉了好几根，白花钱了，白跟人睡觉了。他照镜子去翻看头皮，镜子上的裂痕映出同样破碎的他自己。

接下来好几天是要没收入了。

被打是常事，近几年才好些。他刚入行的时候还没钱买假发扮女人，年纪也卡在不尴不尬刚发育的岁数，小鸡鸡长起来也不会藏，人家一弄就知道自己是男是女。运气好碰到男女不忌的也就算了，有人发现自己来睡的鸡变成鸭子了，恶心得要命，就给他打一顿解气，于是好几天不能接客，没钱赚，饿肚子，再被他妈揪着耳朵骂一顿。

嗯……现在好点了，他个子高了他妈也揪不了他耳朵，只会拧他腰，拧特狠，像是练了白骨爪。

女人很晚才回来，一回来就骂他，骂得特脏，说他贱说他骚，装女人烫头染发，给她丢尽老脸。吴砚今天被这么骂了很多次了，说不定那些旁观者也在骂，只是他没听见。这些话他左耳进右耳出，就当他妈不存在，看她自己演独角戏，只在饭做好了的时候，招呼她来吃饭。

“明天我去医院买点药涂，顺便去做个体检，”他夹菜到碗里，“你要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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