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她，不必执著，万般执著都是妄念，太突然，也太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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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持有时会想，容许小春暄接触佛经是不是错的。心灵敏感的人吃了许多苦，不轰轰烈烈，也不是瞬间爆发式，是一日日累计，闷闷的，到头来，一昧扎进佛经里的空，告诉她，不必执著，万般执著都是妄念，太突然，也太残酷。

过了几天，春暄同慈安寺的僧人一同下山。几十个藏色布衣的僧人走在前头，蜿蜒的石阶小路一侧是半裸的山，石块里很少泥，长的多是低矮的草，一侧是山谷，密密麻麻长了深绿的草木。春暄和住持走在最后，一个穿黑色棉袄，一个披红色袈裟，红和黄是这个长队唯一的亮色，也是这座山里除了蓝色大鸟之外的颜色。

往下走，山谷间高耸的树木枝头有鸟飞扑的声音，亮蓝色，一晃，留下余震的树梢。

走到山脚，不期遇到站在路口的祝瑜，长身玉立，站得挺拔，一身黑衣雅俊无双。

住持路过祝瑜，说：“阿弥陀佛。”祝瑜欠身点了点头。住持走后，祝瑜走到春暄面前说：“我来接你回家。”

春暄和祝瑜一起外山外走，忍不住道：“哥，你怎么来接我？”

祝瑜眉眼淡淡，“想来接你。”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春暄问得很直白：“你不和别人在一起吗？”

“嗯。”

春暄攒了点勇气，“我以为你会和李妍在一起。”这不是重点，春暄的话转了几个弯，成了说出口的这句，无关大雅，两人心知肚明不是大问题的一句话。春暄还是有点怕，怕身边的人受苦，其实自私地想放弃所有人，包括沈从微，不惜用别人当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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