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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后来小饭馆越来越忙，姐姐和福生父亲回来的越来越晚。有一回福生吃完了饭，站起来要去拿书包。他妈突然拦在他前面。

“给你爸带包烟去。”她说。

“做什么呀！”他很不乐意地说，“那儿不有吗？”

“你去，你去看看。”他妈近乎恳求地说，眼里流露出莫大的惊惶。

“我还有作业！”

可福生最后还是去了。他看见小饭馆里油腻的桌子边零零星星坐了几个人。

店里只有父亲雇的一个伙计叼着烟在忙活。

那天后来他看见了他姐姐。对方坐在窄窄的阳台上，头发毛毛躁躁。她的衣服没有拉整齐，后摆没有塞进裤子里，像鸭子的尾巴一样翘着。

福生。春天啦。她声音有一种飘来飘去的感觉，像寻不着落处的鸟儿。

春天了。三月份的风还硬呢，冷冷的带着潮气，撞得塑料雨棚簌簌作响。

你明天，能不能去摘朵花儿给我？她望自己的弟弟，眼睛里忽的闪现出独属于孩子的那种稚气，还有女孩子的柔雅的光。

他妈房间里闹闹腾腾的，不知道在争吵些什么。

“当我穿过渡口的时候，我从河边牦牛的白骨中寻找到一枚金戒指。那个时候，我并不明白它意味着什么，只觉得好看。于是我把它捡起来，系在颈里的红绳上。不远处，冯图阿爹正吹着牧笛，呼唤走失的羊羔归家，回到那个羊圈里。我没有回头。凌河被阳光染得火红，很宽，一路铺到天的尽头。一只鸟飞过去，翅膀上镶着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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